《心術》一部用心的cosplay

漫畫/師春雷

　　與學習日劇，充滿形而上對話的《柳葉刀》相比，《心術》講故事的方式娓娓動聽、一波三折；與充滿自我崇高意淫的《感動生命》相比，《心術》中的人物和生活顯然是鮮活的；與有著宏大敘事意圖的《醫者仁心》相比，《心術》當然是活潑、親近的。

　　就像很多美劇第一集開頭總是一個能夠交代人物性格和關系的長鏡頭一樣，5月3日在四家衛視開始播出的《心術》開頭也有一個漫長的鏡頭：海清與另外一個醫生在醫院的走道里邊走邊聊，熱心腸、愛貧的大齡剩女美小護，就是那么與工作中的醫生有著溫暖、不下流的小曖昧——大段大段富有說教和辯解意味的臺詞，以及人物性格和關系的長鏡式交代，《心術》挺用心地在cospaly洋氣的美劇。

　　這顯然是一部被寄予厚望的醫療劇，倘若以稍前極端的醫患案例，乘勢出臺的法規，密集的醫患糾紛新聞報道為大的社會背景，《心術》試圖解釋、緩和、甚至重建醫患關系的意圖如此地難以隱藏。《心術》第一集便站在全新的角度上解釋醫生的不容易：有些玩世不恭的谷醫生與護士一邊調著情一邊做手術，他馬上要重回單身、提升職稱，成為一名光榮的“黃金單身漢”。古道熱腸的他連夜做完一臺成功的手術，病人卻因為隱性心臟病死在醫院。悲痛欲絕并不分青紅皂白的病人家屬聞訊而來，充滿挑唆意味的新聞媒體、制度和流程的不合理，讓這樣一名風流倜儻的醫生一夜之間灰溜溜的落敗了。這樣合情合理與部分現實中的醫療糾紛類似的情節確實完成了它的使命：在媒體和網絡中一直強勢出現的醫生因為制度成為可憐的弱者——而且他們還都是那么風趣、知情識趣、熱愛生活的普通人，讓你不得不對醫生同情泛濫，心情沉重。

　　與學習日劇，充滿形而上對話的《柳葉刀》相比，《心術》講故事的方式娓娓動聽、一波三折；與充滿自我崇高意淫的《感動生命》相比，《心術》中的人物和生活顯然是鮮活的；與有著宏大敘事意圖的《醫者仁心》相比，《心術》當然是活潑、親近的。因此，《心術》是那樣的親切、生活化、鮮活，以至于你明明知道它是一部徹頭徹尾的主旋律，也真心感嘆確實“很不錯”。雖然后面有著極其主旋律的段子：給乞丐病人捐款，為身無分文的病人免費治療，但通過病人自殺，留下捐款給子女度日的情節，讓《心術》充滿了無力的悲憫和無奈的喟嘆。

　　編劇六六對世俗生活有著細密的理解，尤其是對男女之間的曖昧、交換、撩撥、不以道德劃分的情愛規則高出其他編劇一大截，《心術》中同樣運用到了極致。于是，在第一集不可調和的醫患糾紛之后，活潑潑的男女情事便湊在了眼前。面若桃花的吳秀波穿著低胸背心出場了，他與海清“罰我娶你”、“罰我嫁你”，泛泛地調著情，遇到彼此對他人心動便心中澀澀的；吳秀波跳著走上18樓，因為聽說那個患者的女兒是個美女明星，“10分鐘后給我電話說有急診，如果長得不行我就撤”；各種小心機讓美女明星自愿上鉤，和護士們討著泡妞的條例——不是一二三四充滿說教意味的教科書條例，也不是網上抄來的各種陳腐段子，而是讓人忍俊不禁的豐富生活。《心術》讓醫生可愛了起來，也讓醫療劇充滿了新鮮的氣息。善良無害、女兒患病、充滿愁苦和救贖的張嘉譯立刻成為劇中的輔線，曖昧時尚的海清和吳秀波成為劇中最惹眼的人物組合。于是《心術》也就此給中國的醫療類型劇提供了一個可操作的范本：講述醫生和護士那點事兒，加點醫生和護士調情泡妞的段子，把一部都市愛情劇放在醫院，生活化，便是成功的醫療類型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