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邊境陷艾滋困境：暗娼泛濫不知用安全套

    據新加坡《聯合早報》1月11日報道，云南西雙版納一個防范艾滋病項目的負責人馬元瓊向該報講述了向暗娼傳遞防艾滋病信息所面對的各種挑戰。

　　報道說，馬元瓊是一家在美國注冊的非政府組織“福華國際”（Bless China International ，簡稱BCI）的工作人員。該組織成立于2004年，在云南省政府登記備案，并與當地的政府機構合作開展多項公益項目。防范艾滋病項目在2006年推行，馬元瓊跟這個項目跟了十年。

　　她表示，因為工作敏感，一般天暗才外出，活動地點主要是某市市區內的隱秘場所，后來覆蓋區域逐步擴大。只有女員工才能直接與暗娼接觸，男員工不能參與。為了開展工作，馬元瓊僅僅與姑娘們或她們的老板、老板娘建立關系，就要花上好幾個月。

　　“小姑娘，為了保護你自己，你一定要記得每次戴套，這是我們最常和姑娘們說的一句話，她們總是不耐煩地回說，你已經說過一千遍啦。”

　　報道稱，由于“小姐”等稱呼有很強的記號性，馬元瓊帶領的團隊都以“女孩子”或“小姑娘”稱呼暗娼。她說，團隊的職責是向暗娼進行性知識傳播，教導她們勸服客人使用安全套的技巧，鼓勵她們接受身體檢測，最終希望改變高危性行為，甚至勸服暗娼改行。第一步先從分發安全套做起，把較好的牌子推薦給姑娘們并教導她們正確使用方法。馬元瓊說，一旦老板或老板娘知道她們嘗試勸說姑娘們改行時會非常不高興，“有的會恐嚇，有的會把我們趕走”。

　　馬元瓊說，很多人入行時都是被逼的，之后感覺錢好賺，就脫離不了這個行業。另外，也有人純粹為了物質享受，還有人是走投無路。

　　曾管理該項目的福華國際管理總監、新加坡醫生廖智庠在昆明受訪時透露，該項目推行的頭兩年基本沒有太大收獲，但在團隊的耐心推動下已逐步取得成果，至今與400位姑娘建立聯系，成功勸服30人轉行。馬元瓊說，“數目是很小，但能勸一個是一個”，姑娘們轉行后，有的開服裝店、美容店或回農村種田。之后，馬元瓊與團隊還會定時與她們接觸，以免她們重操舊業。

　　廖智庠說，初到西雙版納，他們一家花了大概六個月去適應新環境。他說，當時的交通工具以三輪車為主，手機幾乎沒有人見過，打國際電話回家很困難，超市只有兩三間。最糟糕的是，第一天到西雙版納，兒子就不小心撞傷嘴唇導致牙齦爆裂，他不知道去哪里找牙醫，只好打長途電話回新加坡，邊聽醫生朋友指示，邊幫兒子治療。

　　報道稱，西雙版納位于云南的南端，人口組成比較復雜，有不少是流動性的外地暗娼或外籍暗娼，這給馬元瓊的工作增添難度，一有新面孔來，她們就得重新建立聯系。

　　據云南省防艾局發布的數據，截至2015年10月31日，云南省存活艾滋病病毒感染者87634例，居中國全國首位；今年新報告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逾九成系性傳播，邊境地區報告外籍人員感染數逐年增多，相當于全省累計現存活數的10.3%。

　　據了解，西雙版納的暗娼群體年齡從14歲至50多歲都有，一般收費非常低。收費較低的暗娼一般上教育程度偏低、年齡偏大，是艾滋病風險偏高人群。她們沒有太多選擇客人的余地，對艾滋病的認識和防范意識也比較薄弱。

　　報道稱，西雙版納的普通人也一度因為不掌握艾滋病的相關知識，而對艾滋病病患產生很大的歧視。廖智庠說，最初向普通人群推展防艾滋病項目的時候，工作人員的一項調查結果讓他很驚訝。受訪人群中有90%以上聽說過艾滋病，但只有0.2%的人了解艾滋病的預防或傳播途徑，“很多少數民族不知道安全套是什么，更不知道怎么用。”

　　馬元瓊也說，對艾滋病患者的歧視往往大于同情，現在情況已逐步改善，“以前是嚴重到村寨里一旦知道有人得了艾滋病，他們坐過的凳子都要燒掉，有些人甚至不想從他們的家門口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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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云南省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隴川縣景罕鎮廣宋村的一名艾滋病致孤兒童在村里的兒童活動中心里玩玩具（2011年11月17日攝）。

　　【延伸閱讀】港媒:艾滋病在內地青年傳播 大學生增幅令人吃驚

　　參考消息網12月16日報道港媒稱，對于內地的年輕人來說，艾滋病仍然是個嚴重問題。

　　據香港《南華早報》網站12月15日報道，似乎年輕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艾滋病的風險和隱患。根據在中國總人口中的占比，美國的疾控中心可能會認為中國的HIV感染率相對較溫和。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2015年的頭10個月，有1.4萬多例確診病例，增幅令人震驚。更令人吃驚的是HIV病毒正在青年組（15歲到24歲）中的男同性戀中傳播——這一情況最近沒有出現過。

　　中國艾滋病或HIV病毒攜帶者的總人數為57.5萬，有17.7萬人死于艾滋病。性傳播是主因：總體來說，通過異性接觸感染占總數的66.6％，通過同性感染占27.2％。

　　報道稱，HIV病毒感染數字的突然飆升表明，在中國社會中的某些領域，性教育和對HIV病毒的認識出現了斷層。令人驚訝的是，因為中國有著極好的宣傳工作，但青年組人群并沒有把政府傳遞的信息轉化為行動。

　　報道稱，大學成為不良性行為和吸毒的溫床，因為這里沒有家長的控制。自由的氣息誤導了這群年輕人和他們可塑性很強的頭腦，盡管大家都知道艾滋病，但從來沒有想過它會找上門來。為了阻止這種傳播，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有責任來確定導致群體傳播的源頭病例。它應要求在大學入學時強制進行HIV病毒檢測，這樣就不會重蹈覆轍。

　　同樣重要的是，因為許多同性戀者可能是雙性戀，所以帶來了更大的風險。知道自己是HIV陽性的人不應該參與無保護的性行為。不把HIV情況告知性伙伴的行為是違法的，至少在西方國家是這樣。

　　報道稱，最重要的信息是藥物不能治愈艾滋病。年輕一代不應該自以為是，在性行為之前應該認真思考這件事，了解所交往的人。正確的行為可以控制艾滋病。（編譯/涂頎）

　　資料圖：中國安徽省學生在對抗艾滋病的宣傳活動中在手上涂出紅絲帶圖。